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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9章（第1页）

艾柏说：“再坐上栾世杰那把椅子，是不是？”

丘心志说：“这才是有意义的事。你说，还那么天真，为了一件不明不白的事，大节日的给我打电话，你也不怕别人笑话。幼稚啊！”

艾柏被丘心志说得哑口无言。

艾柏突然冒出一句：“疯子，照你这么个说法，天下人都只想自己的事，国家的事哪个来想？别人的困难哪个来想？”

丘心志说：“国即家，家多了即为国。想好了家里的事，也就是想好了国的事。你想想看，那些省长们，那些市长们，那些处长们，那些科长们，哪个口口声声不是说在为国家为集体为人民服务？结果呢，都在为自己的小家服务。”

艾柏争辩，说：“你那是打击一大片，我就不是的。”

丘心志一口喝完杯中的酒，说：“你不是的？你还要怎样？你敢说你经得起查？”

艾柏有点底气不足，但还是说：“我经得起查。”

丘心志说：“如今啊，不动还好，只要一动，哪个不是拿了国家拿了集体几千万？不是有一个顺口溜嘛，不查，都是孔繁森；一查，全是王宝森！不查，问题都在前三排；一查，根子全在主席台。不查，个个人模狗样；一查，全都男盗女娼。不查，学习心得个个发自肺腑；一查，原来全部来自百度。不查，都是秘书；一查，全是二奶。不查，都在为革命辛勤站岗；一查，原来人家早已怀揣绿卡。不查，都要为人民服务；一查，全都在被人民服务。不查，一片和谐；一查，到处捂盖。不查，是天灾；一查，是人祸。不查，都是代表；一查，全是领导。不查，都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，一查，全是买办资本主义。”

艾柏说：“照你这个说法，不查，都是天下为公，一查，全是天下为私了啰？”

丘心志说：“不是天下为私，天下为私还不确切，是天下为家。”

艾柏说：“哦，天下为家，这个提法好。”

丘心志说：“中国人，已经把天下都当成是自己的家了。只要拿得到，可以不计手法不讲伦理道德。这也是社会上说的，不管你是什么猫，你能捉到耗子就是好猫。”

艾柏说：“也就是说，不管你用什么方法，那怕杀人放火，只要搞得到钱，你就有本事。就是好的。”

丘心志说：“就是这个理。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有意义的事。”

艾柏说：“我们改变的，不应该只是一种制度，我们要改变的东西还有很多。可是现在，我们改变的，也是我们正在或已经失去了的，那就是道德，价值，伦理，本性，良心，乃至人格。我们已经没有自我了，我们现在就是行尸走肉，在我们的思维中，已经没有了好坏。”

丘心志说：“什么是好？什么又是坏？那是由历史说的，我只要现在没有受苦，没有吃亏，没有失去手中的一切，历史算个什么东西，爱怎么说就怎么说。那时候，我只不过是一个历史人物，遗臭万年也好，名垂青史也好，已经与我无关了。我已经是历史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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