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口开启后,赵九龄率先垂绳而下。
他动作利落,腰间缠着粗麻绳,左手握匕首探路,右手提一盏特制磷粉灯。
那灯不燃油,也不见火苗,只幽幽泛着青白光晕,像是从地底渗出的鬼火,却能照得三丈内纤毫毕现。
萧澈站在井边未动,指尖仍压在《贞元秘档》的封皮上,指节泛白。
苏锦黎察觉他呼吸微滞,侧目望去,只见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暗潮——不是震惊,更像是确认了某种长久压抑的猜想。
井底传来回音,断续而清晰:“有水道!横向延伸,两侧设铁笼。”
众人屏息。
片刻后,又一声传来:“有人……还活着!”
崔明远立刻命人加送绳梯与灯火。
苏锦黎却未动,她盯着那口黑黢黢的井口,仿佛能穿透层层石壁,看见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真相正一寸寸浮出水面。
赵九龄沿着湿滑石阶走入水道,脚下踩着齐踝深的浊水,腥腐之气扑面而来。
磷粉灯扫过左侧第一间铁笼,他脚步一顿——里面蜷缩着一名女子,发如枯草,衣不蔽体,双目紧闭,眼窝深陷。
他轻声开口:“奉旨救人,莫怕。”
女子猛地一颤,头颅缓缓抬起。
空洞的眼眶对准他,竟准确喊出:“你是……赵班头?”
赵九龄心头剧震。
“你父亲……曾在贞元十八年验过我妹妹的尸。”她声音沙哑如磨石,“她说腹痛难忍,半夜召医未果……次日清晨,人就没了。对外说是急症,可我知道——她是被人捂住嘴,活活憋死的!”
赵九龄瞳孔骤缩。
贞元十八年,父亲确实承办过一桩宗室女猝亡案,死者正是早夭的五公主。
当时尸检无外伤,肺部淤血,判定为窒息。
但因身份低微,未起波澜。
他喉头滚动,强压震惊:“你是……吴氏?五公主乳母?”
女子颤抖着从发髻中抽出一枚褪色红绳结,递向铁栏:“这是她最后戴的东西……她们说她是病死的。可她临死前抓着我的手,指甲都折了……她在挣扎。”
赵九龄接过红绳,指尖微抖。这并非证据,却是比卷宗更锋利的刀。
他转向第二间铁笼。
里面是名年轻男子,瘦骨嶙峋,听见动静后艰难抬头,嘴唇开合许久,才挤出几个字:“九皇子……伴读林殊……我没自尽……是他们逼我吃药,说我若不死,全家便灭口……”
第三间笼中是个老宦官,须发皆白,气息微弱,却被铁链锁在石柱上,手腕已溃烂流脓。
他睁开浑浊双眼,望向赵九龄时,竟露出一抹惨笑:
“御药房司香陈德……掌十年宫中药引记录……我知道‘替身’的事。”
赵九龄猛然回头:“什么替身?”
老人喘息数息,一字一顿:“每隔三年……就有容貌相近的宗室子弟被接入宫中……服用‘易容散’改变肤质五官……再经礼仪训练,模仿帝王言行举止……最惊人的是——当今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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